17.武魂(三)
这是蓝与绿的世界,最优秀的画家也调不出这般斑斓美妙的色彩,丰富的层次细节让人眼睛都模糊——
点点金色光斑倾泻,浓绿如泼墨般凝固沉淀,清新娇嫩的浅绿却悄然新生。
绿,深深浅浅、浓浓淡淡的绿,毫无疑问应该是这里的主调,但一种蓝色却与之糅杂相融,温柔而包容,反占了主位。
它不像各种绿色那样多变,但明亮、清澈、晶莹,在不经意间折出脉脉的凝碧的波痕来,但又很快匿去不见,给人无限遐想。
再仔细看时,才会发现那是一片树林,无数蓝银草在这里蔓延生长,学完锻造与唐昊告别后,唐三就与九华来到了这里,并被这里无与伦比的美丽色彩所迷。
渐渐的,图像开始在他的眼里、心里一并模糊,他理所当然地闭了眼,眼前的最后一幕里,似乎有藤蔓缠绕而来……
脑海里似乎有声音传出,极远极近,极宏大又极渺小,仿佛是世界另一头的诉说,又仿佛是近在耳边的轰鸣。
于是就有了无法言明的感触和领悟:
它在倾诉,倾诉破芽而出的喜悦,描摹那一刹那的感动。
它在叹息,叹息涅槃重生的痛苦,让他的身心也随之恍惚……
“扑通、扑通!”
心跳得格外剧烈,体内涌起一股温柔的热流,是的,温柔,如同母亲久违的爱抚,让他本能地濡慕渴望起来。
但很快的,无数热流也接踵而来,未知的火焰将他的骨血一并点燃,演绎着疯狂,吞噬了一切。
在毁灭的尽头,蕴藏着勃勃生机,但痛苦无疑是一样的,充满了野蛮气息的改造让痛觉无限放大,细细密密的触感哪怕是万蚁侵蚀也不过如此。
所幸到最后他的神智已经恍惚,只能麻木的感受那声音中的风霜雨雪,岁月磋磨,最后的最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。
他睁开了眼睛。
眸光流转间,晨光破霭,黎明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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